【番外卷一】共犯（03）
“小男子汉，别用眼泪回答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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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才问的什么？”
答非所问。
含着眼泪的忏悔并没有得到宽恕，叶予秋呆呆抬起头，惊慌的眼中泪光闪烁。
叶予秋低下头，努力压抑心头哽咽，不敢不答，“爸爸问的是，为什么撒谎……”
叶文琛静静看着眼前的小家伙，他吸着鼻子，因为害怕反倒是乖乖重新将戒尺捧起，殊不知手臂已经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因为小秋……不想让爸爸失望。”叶予秋低着头许久，终究有些颓丧地带着哭腔道。
他不敢抬头看叶文琛的眼睛，生怕在自己敬仰的那个人眼里看见一点点令自己害怕的情绪。
意料之外的答案，又好像在情理之中。
叶予秋太优秀了，优秀到任何一个家长老师都会寄予厚望，永远在班级前列的成绩，永远善解人意的性格，就好像让人觉得，这一切应该属于他一样。
他也是叶文琛和年湉从小护在温室中的孩子，没有见过世界的是非黑白，也没有淋过窗外的风风雨雨。他是叶家的长孙，也是白夜的下一任继承人。
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，他所承载的期望太重，即便在他自己的观念里，也无法接受一个不完美的答卷。
“抬头。”叶文琛的嗓音淡淡，似乎少了些许冷硬，却依旧辨不清喜怒。
少年红通通的眼里尽是晶莹，被迫着与眼前的男人对视，叶文琛离自己的距离触手可及，却又似乎有些遥远。
“所以现在的结果，是你想看到的么？”
小孩的眼中瞬时间染上慌乱，鼻尖的酸涩第无数次忍不住上泛，眼见着又要落泪。
许是叶予秋的模样实在怕的紧，叶文琛终于软了些微语气。
“小男子汉，别用眼泪回答我。”
爸爸……他叫自己小男子汉。
叶予秋呆呆扬起头，努力压回鼻尖的涩意，“不是的……爸爸。”
软糯的声音乖巧到足以让任何人心软。
目光下意识闪躲，却在想到男人两次要求的抬头后赶忙迫着自己对视，眼帘中映入叶文琛深邃的眼眸。
“所以谎言能解决什么问题？”
叶予秋目光闪烁，一张小脸烧灼地有些疼痛，“不、不能。”
叶文琛取过那一张九十七分的答卷，上面还落着一个年湉的签名，男人淡淡一扫，“这张卷子，不是你自己伪造的。”
根本不需要问句。
以叶予秋的本事，绝不会伪造出这样一份天衣无缝的试卷，唯一让叶文琛心存疑虑的是，签名时候的年湉对此事是否知情。
叶予秋和年湉那日约定，谁也不能说出这个秘密，可他不想再用谎言欺骗爸爸了。
小孩眼里一闪即逝的犹豫和惊慌并没有被放过，好在男人并没有逼问自己最害怕的问题。
“去，把这份试卷重做一遍。”
叶文琛一向更看重试后的错题反思，若是几次还犯重复的错误，那是当真要挨d的。
叶予秋也从不失所望，新的一张卷子是干净漂亮的满分。
叶文琛拿起小孩手中的卷纸，“这样的成绩，好看么？”
叶予秋早已擦干了眼泪，呆呆地抬起头，不知眼前的问题如何作答。
“人生是没有第二遍路可以走的，小秋。”
“一张试卷有一百分，错一道题，可能只剩九十七分。”叶文琛看着小孩稚嫩而茫然的面庞，缓声道，“但人生不是一张被打分的试卷。”
“你会摔一个跤，生一场病，受一次挫。”叶文琛将崭新的卷纸与原先那一份一并叠好，递给叶予秋。
“但他们不是你的减分项。”
“你不需要感谢失败，但你要允许他们的存在。”叶文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而令人安心，分明没有刻意温柔，甚至依稀还带着向才的冷意。
“你还小，要学会给自己一些容错的权利。”如果可以，他反倒希望叶予秋不会明白，越到高处时，反而越没有了失误的权利，那样何尝不是活得很累。
可至少现在的他，不应该如此。
这也是叶予秋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说，要学会包容自己的失误。
“至于爸爸，永远不会对你失望。”
叶予秋觉得自己的眼角又有些发酸。
“相信小爸爸也是。”
永远两个字，有力到足以令人呼吸一窒。
“爸爸……”
叶予秋忍了许久方才没能流泪。
他拧了拧眉毛，自己和小爸爸千方百计瞒着爸爸这件事，终究想来还是不太正确。
正当小孩挣扎犹豫之时，男人却再度开口，
“去，把你的小爸爸叫过来。”
……
叶予秋红着眼睛从卧房走出时，恰好撞见背着行囊行色匆匆的年湉。
小孩呆了一瞬，年湉亦是。
“小爸爸……你要去哪？”叶予秋的眼睛继承了年湉的水灵，仰起头时在灯光下扑闪扑闪的。
年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尬色，他轻咳一声，“我，出、出门散步。”
叶予秋的大眼睛落在年湉那一包黑色行囊上，停留了三秒，兴致不高的模样显然无暇细究，他咬了咬唇，“爸爸说……让你去屋里找他。”
年湉的眼睛瞪得浑圆，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发出一声怪叫 ，“你把小爸爸卖了？!”
叶予秋盯着眼前人的面庞，低下头摇摇脑袋。
今日再也没了与年湉插科打诨的心思，叶予秋转身的瞬间，背影有些引人怜惜。
小孩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，年湉突然抓住叶予秋的小手，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，“叶王八蛋他打你了？”
年湉看着小孩泪汪汪的眼神，气呼呼道，“这人怎么这样!我找他去!”
平日里叶予秋受fa的次数屈指可数，若是换了外人，年湉早就张牙舞爪地窜到了天上去，奈何教训自家宝贝儿子的是叶文琛。
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火急火燎抓着叶予秋踹进门的年湉还背着一个黑色行囊，在感受到屋内苏打水信息素的压迫氛围之时突然哑了火。
叶文琛回过眼眸，窗前的身影一如既往挺阔，目光静静望着突然破门而入的一大一小。
我要干什么来着……
年湉脚底突然打了个弯，干笑两声，“小秋……要不你跟爸爸说，小爸爸这两天有点事，要去朋友家一趟……”
叶文琛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，年湉突然觉得自己危矣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。
“小秋，过来。”
叶予秋乖乖走到叶文琛身前，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畏色，桌面上的j尺被人随手搁置，显然是还有它的用途。
“和小爸爸道歉。”
叶予秋茫然抬起头，转瞬明白了男人的用意：这张卷子在叶文琛看来，同样是瞒着年湉才让其签字的。
至少在明面上是的。
叶予秋看了一眼年湉，短暂的犹豫之后，轻咬着唇小声对年湉道，“小爸爸，对不起，我撒谎了……”
小孩的戏做得很周全，这一出倒让年湉乱了分寸。
年湉怔怔看着眼前红了眼圈的小孩，叶文琛只将爱人的表情尽收眼底，不着痕迹地挪开目光。
桌面上的梨花木j尺已经经过消毒处理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精余味，下一秒便落入男人手中。
……
（剩下老地方🔗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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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小秋今晚的日记本✍🏻
还没有开始小秋眼泪都快哭干了x下一章可要怎么熬啊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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